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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不是一场仪式_心灵感悟_海天散文

来源: 文学语言城 时间:2024-03-02

    题记:把婚礼过程写成一段文字,送给还在新婚甜蜜中的一对新人作纪念。

  

    初夏,弓和虹相约,走出恋爱季节,牵手踏上了红地毯。

    弓和虹的恋爱经历很平常,从亲密的同事,到如影相随的一对恋人,从恋人到夫妻,过程简单又普通,没有波澜,没有热烈,在天天都见面中走完了单身路程。

   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儿子出发前和父亲相抱

 

    结婚好天气,一生好日子。春夏之交,太阳发出媚人的光亮,弓和虹的婚礼笼罩在阳光里。事前选好的日子,谁也不知道是晴还是雨,上帝给特许一道晴天的令牌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色彩斑斓的季节,到处是阳光,绿色,花开。多数年轻人选择在这个季节,给热恋划上句号,走进婚礼殿堂。

    时兴的年轻人,都把婚礼安排在像拍摄电视剧的架势中在拉开。如今更演变成一种赛过西方豪华奢侈的成人礼。每一部的剧情,剧中演员不同,角色却是一样的,内容更是完全雷同,要说这部电视很好值得珍贵的价值,它是一个家庭重要历史阶段的真实记录。从一个孩子的父母,到两个成年人的父母。操办孩子的婚礼,成为一件大事,不能被边缘化,不管是奢侈还是普通,尽父母的努力,不给儿女留遗憾,不让别人道短长。婚礼就是要在广庭大众的面前再得到一次证明,还要有一定身份人的出现,更要人多势众的道贺和掌声,风俗演变成为人们追求的流行时尚。

    2009年4月26日,天刚亮的早晨。到菜市场上取回事先订好的莲菜。莲菜要首尾齐全,没有伤残,还要是清水莲。一是表达纯洁,二是诠释心心相连。莲农满脸笑容,在早晨的阳光下,脸上皱纹更加分明,清晰看出,他的笑是发自内心。他挖出了十多年*一次的“奇莲”,两株莲菜长相丰满,匀称,莲芽在莲与莲的连节处倔强伸出小手,如蟹爪完整稚嫩,不同的是两株莲的上半身“长”在一起,像一对拥抱的恋人,是当代中国版的爱斯梅拉达和敲钟人相拥而眠。千年的神话居然出现在“四色礼”中,一切都在赐福和证明,弓和虹美满的婚姻是天意安排。

    接新娘队伍整装待发,在主持人的指导下,演员们开始试镜。父母和孩子在沙发上坐好,先是主持人给演员说戏。母亲给接亲即将出门的孩子整理衣服,相抱;父亲和孩子说家常一样道别: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,把一生相爱的人接回家。之后相拥。那一刻,高出父亲半头的孩子,身子颤抖了,哽咽。他哭了,是激动,是感动,想起了几十年的亲情,想起了年过半百人的辛酸,还是想起了今天以后,自己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,心中有一种十三香的滋味。心里明镜一样清楚,今天过后,父母的怀抱不再是停靠的港湾,而自己的肩膀是另一个女人歇息的山坡。

    父亲轻拍着孩子的后背,眼眶潮湿。父亲感受到了孩子的心跳声,弓长大了,懂事了,告别单身,走进一个新阶段,父亲不再是一座山,父爱在心里永远不会枯萎。

    在孩子的胸腔里,那很软,总是在跳动的那间小屋,在感情的地震中摇晃起来,眼泪控制不住溢出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女儿出门前和母亲拥别

  

    女儿走了,成为弓的妻子,把寂寞和思念留给了家人。

    女儿出嫁走,不再有朝夕相处的日子,闺房里再看不见女儿的人影,再也不能随时听到女儿的笑声,那种心境是带着甜蜜的残酷。空巢,让一个家承受煎熬。

    主事的人们开始催着新娘出门。即将出门的一刻,母女抱在一起,是心被肢解的拥抱,曾是母体内一块肉的身体,今日将和母体真正实现决裂和背叛;是心在滴血的巨痛,和女儿生活二十六载,九千多个日夜,一朝分离,被另一个男人的心牵走。母女相抱的那一瞬,有爱,有痛,是女儿将脱离母亲怀抱的幸福,几十年间的艰难和不易,都化作激动的泪水,虹的泪水在默唱一支幸福却又动人肝肠的歌。虹转身,伴娘用纸巾拭去虹眼角上的泪。那一刻,虹懂得爱和幸福的背后也有让人放不下的牵挂。

    父母盼女儿快快长大,长大的女儿择婿归巢他家。女儿要是一颗永远长不熟的青苹果该多好。女儿走进另一个男人的家,女儿的心,还会有一半还留在自己的闺房里,留在家的客厅,留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,更把爱留在了母亲心里。

    远古时期盛行抢亲,大概都是母女连心的缘故。当妈的舍不得女儿离开自己,新郎要得到心爱的人只能抢。今天,年轻人的婚礼上还依然保留着抢掠的痕迹,砸门,跳窗,海浪般的拥挤,也是一种传统文化的延续。新郎抢婚每次均能成功,原因也是女儿在心里的深爱,佯装不愿跟新郎走,心却早已被牵动,更有比翼双飞,想做一只小小鸟和偎依在怀的小绵羊。

    每天晃在眼前熟悉的身影,不再出现在眼前晃动,是一种被挖空的失落,是一种坐卧不宁的烦躁,是一种盼望到来又害怕到来的矛盾交织,心在颤抖。一场风雨后,父母从天空上扯下一道彩虹。从此,虹成为一块瑰宝,珍藏在普通人家,成长在父母亲的心中,虹全身心享受着这个家庭带来的甜蜜和欢乐。

    在初夏的一天,挂在碧空如洗的蓝天上,展开广阔的胸怀,接受爱的洗礼,虹被爱神丘比特的弓射中。蓝天是一张白纸,有了虹,和象征力量的弓。给蓝天增添了新内容,弓每天拥有了虹,虹每时深爱着弓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婚礼上新人深情拥抱

 

    婚礼是弓和虹两人的舞台。放大到巨型尺寸的婚纱照,悬挂在舞台的背景墙上,在追光灯的映印下,灿烂的笑容向数百双眼睛传递着虹的深芳和热情。

    舞台上,虹一身婚纱,显得格外光彩。在这一刻的女人是很漂亮、很完美的。追光灯跟随着,歌声陪伴着,音乐包围着,昨天还是长在妈妈身边的乖乖女,今天变成了从仙境走进人间,身上散发着花香的一道流动的风景。在导演的安排下,弓和虹那不需要语言表达的一拥,是爱和痛交织的幸福。画面凝固了,音乐还在响起,歌声还在飘荡,主持人在婚礼现场激扬起电视直播一样的热烈氛围。

    许久,弓和虹分开拥抱的手,面对台下的亲朋,虹再次流下眼泪。虹用手指轻拭眼角的泪,或许那瞬间想到的是仪式结束后,就要离开二十六载朝夕相处的父母,和一个男人牵手到一个新家。心理充满着矛盾:深爱着一个人,又深爱着一个培养自己长大的家,带着和自己一同长大的怀念,带着家里房门上的钥匙,却不能把娘家和爱人同时在一个空间拥有。开弓没有回头箭,追求爱情,就像离弦的箭,弓得到了虹的爱;虹有和天空一样的胸怀,双手接纳爱神的恩赐,虹做了弓的妻子。

    父母在哪里,就是有呵护和温暖的家。虹有过和妈妈租房过日子的家,有过跟母亲随军和父母在一起的家,有过父亲转业后和父母住进小区的家,总在身后有一堆小朋友的家。今天后,将是一个父母不在身边的新家。只有男主人和女主人,两人共同经营的家。

    弓口衔一束玫瑰,走到舞台中央,走到虹的身旁,俯身,曲腿,把象征爱情的玫瑰送入虹的口中。两唇相接的瞬间,是两颗心在碰撞,是灵魂和灵魂在对话,像在长在一起的两株莲,两颗心被爱填满。

    弓和虹的拥抱,是在众人面前庄严宣誓永不分离。婚礼是爱的方向,牵手是选择承担。家是一个不大的舞台,一个很小的世界,阳光是爱,风雨是情,彩虹写在蓝天上,深印在心田里。爱不是一场仪式,是两情相悦。

    在父母的祝福,亲朋的捧场中,弓和虹用很完美的表现,共同完成了人生中的大事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不再追赶末班车的生活

 

    看着80后人的婚礼,让50后的父母心生妒意,那个年代没有浪漫的婚礼,却有朴实恩爱的甜蜜生活。他们年轻时的婚礼,请一位能言善道的邻居当主持,参加婚礼也只有不多的邻居和同事,在亲人的见证下,在家的空院里摆几桌饭菜,就完成了人生的一件大事。场面不排场,很朴素,很土,很香甜,有着和今天年轻人婚礼一样的甜蜜滋味。

    刚装修的新屋里,还残留着微量呛鼻的气味。老人说,新婚期不能空着新房;父母说,不能拿健康为迷信埋单。两种声音,为了满足老人传统的心愿,弓和虹还是立场坚定地选择留在新房里。家里有了虹,弓终于有了福址。有人陪护在身旁,有人听他倾诉心里话,给他安慰,给他勇气和力量。生活是爱的海洋,弓和虹心牵心,走过爱的夏季。

   那天,弓让幸福的酒灌醉了。虹看到两大口杯不知是白水还是酒,弓仰脖,豪爽入口。弓倒在座椅上,倒在同事们的贺喜声中。那一醉,弓错过了一夜时光。以后,那样的低级“错误”不再发生,人不能错过一生的幸福。

   新婚*一个夜晚,弓醉卧在床上,身体软如棉絮一样。虹连喂弓三碗热汤,第二天,弓醒来全不记得。虹望着粉蝶色的墙壁,看着弓一张被酒染成红色的脸,那是一张平日熟悉的脸,听着弓的鼾声,虽不能互诉甜言蜜语,虹像是听到弓在台上唱“爱你有多深,月亮代表我的心”的歌声,歌声在空气中回荡,在夹杂着新装房间里弥漫的气味中飘动。

    初中时代,弓喜爱唱歌,参加省电视台的选拔,败北的结果在意料中,圆了少年人一展歌喉的梦想。

    三年相识,相恋,相爱,终于结为百年盟约。

    告别半边热半边凉的一张床,完成了女儿家的梦想,脚步再也不用追赶末班车,再不为回家晚了让母亲担心,开始在新家新生活绽放绚丽的一道虹。

    爱是不再追赶末班车,爱是一条不归路。不回头,不搭错,不转乘,用一心一意一生的情,珍爱共同做出的缘分选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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